周六午後,
靜不下來的華,獨自避開烈焰灼人的七月盛夏殺人光線,
拐著車禍的斷腿勳章,躲進捷運車廂,悠閒隨興去淡水逛逛。
「中山....」
一位大腹便便的少婦,搖搖晃晃上車,臉上身上滿是與無情艷陽纏鬥後的濕黏汗跡。
「LUCKY!!」似乎聽見她開心地低呼一聲,信步到博愛座坐下。
一站站過去,似乎台北人只能去向淡水夕陽朝聖似的,車廂內人多了起來,坐滿了位子。
「芝山......」
一位白髮老婆婆,褪色花衫穿在被歲月壓駝的瘦小身軀上,雙手提了兩大袋的東西,舉步維艱。
在學的、青壯的、男的、女的,
看見老婆婆,各自聊天的聊天,睡覺的睡覺,看書的看書,發呆的發呆。
有志一同的是大家的屁股,都與座位合而為一,站不起來。
「ㄚ婆,您坐啦!」坐在博愛座上的懷孕少婦,努力地撐著座位旁的欄杆站起,微微欠身邀請老婆婆就座。
「不行啦!妳大腹肚耶!危險啦!」老婆婆驚慌推辭,卻抵不住少婦的半推半請。
雙方熱絡的盛情拳拳,
卻讓車廂節能的空調溫度頓時下降。
「石牌......」
「我到了,您坐啦!」說著不流利的台語,在捷運提示聲中,少婦下了車。
車門關起,車廂內的許多雙肩膀好像也鬆了下來。
不經意間,隔著車窗,華卻瞥見懷孕少婦仍佇立捷運月台,看著跑馬燈。
看著自己的拐杖,華五味雜陳:
「博愛座」仍是「博愛座」,
只是其他淺藍座位似乎也都成了一個個
「薄愛座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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