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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助老人  

 

外婆走了。

一個多月至今為止,外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

接受日本教育走過來的他,
在失去了結縭數十載的伴侶後,內心的苦痛是怎樣情狀,
「男人」這個身份盔甲,始終堅硬地武裝在外公的身上,

我們難以一窺⋯⋯

 

七七四十九天後,舉辦外婆的告別式。

不真實地有如一場活動,整個流程行禮如儀地進行,
禮儀公司準備了許多樂曲,每首樂曲都代表一個階段的流轉。

臺北下午悶熱的天氣,讓悲戚也膠著在空氣中,黏膩地讓人不快。
象徵雨水入土消逝的最後一首曲目,「落雨聲」,緩緩飄出音箱。

 

按照習俗,

家屬遺族需繞棺一周,封棺入釘前見亡者最後一面。


「人孤單,像斷翅的鳥隻⋯⋯飛袂行 咁講是阮的命⋯⋯」
啜泣著的外勞,攙扶著步履闌珊的外公繞棺。

 

這是外婆進加護病房後一個多月來,外公第一次見到外婆的臉,

卻也將是他最後一次仔細看看這相伴近七十載的老伴。

 

看著外婆似乎平靜睡去的冰冷臉龐,

似乎江蕙的歌聲提醒著大家,未來的形單影隻。

外公那堅固的兜甲,終於被滑落的淚水崩解,無力地扶著棺木,無助地看著外婆⋯⋯

身為兒孫的我們,只能帶著淚眼,簇擁著老人家到外面坐下歇息。

 

一雙老夫婦,平凡地走過七十多年歲月;

家族繁盛,甚至開枝散葉有了曾孫,

但,再多子孫的陪伴,終究成為不了比翼的一羽⋯⋯

 

心中默默念著:

生離死別為常理,及時惜緣無愧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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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小山姆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