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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我身體怎麼了。
我的嘴開始總是散發出一股腐臭味。
那個味道,瀰漫整個房間,讓我的嗅覺幾近喪失。
漸漸地,我吃不下我愛吃的東西,因為一嚼食,軟弱的牙根就開始滲血劇痛。
慢慢地,我合不上我驕傲的下巴,因為一合嘴,浮腫的牙齦就開始迸裂深痕。
發炎血肉混雜著唾液,自嘴角流下,在床單標記著印印腥臭血跡,難以抹滅。
我不知道我的身體怎麼了。
健壯輕盈已經不在,瘦骨難支卻是事實。
每隔一段時間,我就得滿身管線,任人擺佈。
那個老是在我身邊跟前跟後的滿是幼稚笑容的女孩,
現在仍是跟前跟後,卻滿眉頭深鎖憂心忡忡的面容。
我不知道我的身體怎麼了。
我希望,
那老是在我身邊跟前跟後的女孩,
仍能滿是幼稚笑容。
我不計過去,因為面前的妳比較重要。
我擔心未來,因為面前的你更加脆弱。
有一天,這個我難以掌控的肉體將不再讓我掌控,
笨手笨腳的妳,是否可以照顧自己?
幼稚成性的妳,是否可以獨立自理?
我不知道我身體怎麼了。
如果妳在身體裡,有個位置記得我,
我答應妳,
我仍會是那個,允許妳跟前跟後,
偶爾去忙你的事的我。
或許我會繼續下一個生命旅程,
但是某部分的我,生命仍舊延續在妳的記憶裡!
身為一隻貓,
或許,
這也足夠支撐我走過這個與身體作對的時間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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